怨.

莫得感情的咸鱼翻译机器

【Giving In】Chap.1-Chaud-炙热

——授权翻译 APH 露加  原作by: Artificial Starlight

目录

Chapter 1. Chaud:炙热

“那么好的,我想今天就到这里。下次会议将於三月十二日举行,届时将会进行关於中|东贸易谈判的讨论。我建议各位在这几个月的时间注意休息,根据目前的经济状况,充分的休息才能让我们不至于精疲力竭。”收拾文件和拉动椅子的声音在高高的会议室里回响着,参与者们终于从那张困了他们整整五小时的会议桌旁站起身。

“靠,英吉,那演讲无聊死了,我都差点睡着了。”一个大嗓门在人群中响起,不用问也知道那是谁的声音。

“闭嘴,美|国。我只讲了三十分钟!”

“好累!”

“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更该专心听才是!”

“噢,但大家不停地说啊说啊说,真的很难专心——”

“别抱怨了!该死的,你真烦人,我想着帮忙但你就……*弗朗西斯*把你的咸猪手拿开!”

新的嗓音加入吵闹,他的语调就像被欺负的孩子,“但是L’Angleterre,我无法抑制自己不向你表达我的爱啊,你脸红生气的时候总是这么可爱。”

随着一声怒吼和一记巴掌,有人发出短促的尖叫。美|国在一旁弯下腰捂着肚子放声大笑,围观起英|国和法|国开始吵架,这场景总是能娱乐大众。但他的笑声突然被一阵干咳中断,短促而剧烈的咳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。

“阿尔弗雷德,”英|国担心地喊道,他松开正掐在法国人脖子上的手,转而去轻拍美|国的后背,弗朗西斯也朝他投向关怀的眼神,“你没事吧?”

“还好。”咳嗽已经止住,但他的声音变得很沙哑。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喉咙,对面前的两位微笑道:“一般都没问题,只是有时来得猝不及防。”

“你没有发烧吧?”

“没,从去年起就没有过,但它总像要复发的样子。欧巴马他想出了一些新的政策,也许会有用,不过我们现在还不清楚。”

“我相信他会想到办法的,不用担心。”

“当然。”阿尔弗雷德笑得灿烂,他为自己的新上司感到骄傲,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渐渐好转,虽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但情况绝对有好转了。“对了,你看到加|拿|大了么?我要问一下他那蠢死了的医疗保险。你晓得,我的政|府想修改……”

“噢,Mattieu,你在哪儿,mon chéri?”弗朗西斯呼喊着,愉悦地望向四周寻找他那很久以前的殖|民地,“来见见你的père!”

“我在这里,papa。”一个气质温和的男性走了过来,他轻柔的嗓音几乎被旁人的对话声盖过。只一瞬间男孩就被撞进一个强壮的胸膛前,淡淡的古龙水味刺激着他的鼻子,法国人给他了一个拥抱。

“好了,好了,你个变态,快把这可怜的孩子放开!”亚瑟拽着弗朗西斯的衣领向后扯去,他朝马修露出浅浅的微笑打了招呼,马修也点点头示意。然而,当弗朗西斯一被扯开,马修又被行动迅速的美国人抓住。

“马蒂,你猜怎么着,我们要修改医疗制|度了!”

“我听闻了——”

“然后我想你去告诉大家那个是个糟糕的提议!”

“什么?为什么要——”

“我才不要付那么高的税,而且那些私人医疗机构会遭殃,还有接下来你知道,我那些蓝蓝路连锁店就会被影响然后——共|产!”

“连锁店?共|产?阿尔弗雷德你在——”

然而,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已经从他的兄弟身上转移——他像是看到不祥一样怒视指向房间另一侧的高大人影。伊万·布拉金斯基,或者说俄|罗|斯,注意到他的举动后,向他们回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,让众人不寒而栗。

霎时之间,屋里的所有人纷纷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停止了交谈,但只在片刻后伊万便转了身与乌|克|兰谈话,两方附近的人都松了口气。这两个超强|国用争吵殴斗来作道别是常有的事,期间还全然不顾虑其他夹在中间的国|家们。大家也不想探讨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不用重演那些鬼经历。

阿尔弗雷德转回向自己怀里的加拿大人。“该死的,那共X的真吓人。”

“确实,不过,”亚瑟清了清喉咙,“我听说他的经济最近也不怎么好。”
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马修问道,他的声音轻得差点被忽略,阿尔弗雷德是唯一听见的。

美|国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,露出一抹苦笑,“我的经济是第一个下滑的,现在看来好像大家都在跟着我的步伐……我真的就那么厉害?”

“噢,你别这么自大。”

弗朗西斯随手揽过英国人的肩,无视了其余数人用眼神向他发出的提醒警告,“但如果我没有出现幻觉,L’Angleterre,你好像也在休息的时候咳嗽了。”

“我只是……喝水给呛到了。滚开,法国佬。”

“英吉,如果你不舒服,就说出来。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我而生病。”阿尔弗雷德的语气充满了关心。

“我很好!”

“别担心,mon chéri,如果亚瑟生病了我会照顾他的!”

“我才不需要你,该死!”

阿尔弗雷德再次挂上微笑,他看了看四周,发现会议室已经空了不少,看来急着回家的人已经走了。“就这样吧,我要回家了。Tony大概又偷走了我全部的游戏碟藏起来。我不知道他拿这些干什么,他看上去也不像会打游戏的。”

“好,我也要回去了。再见,阿尔弗雷德,马修。”英|国故意没喊那法国人的名字,他挣脱掉肩上的手臂向大门走去。弗朗西斯对北米兄弟眨了眨眼,跟了上去,随后又一场吵闹在走廊响起。

阿尔弗雷德又抱了抱他的兄弟,拿起标有了“美|国”的统一文件夹,“走吧,马蒂。”

“熊吉不见了。”这北极熊估计正窝在餐桌底下大吃特吃。

“噢,”阿尔弗雷德皱起脸,似乎在试着想起马修说的是谁,“要我帮忙吗?不管怎么说,我可是hero!”

“不、不用了,晚点再见吧。”阿尔弗雷德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,热血地朝他竖了个拇指,接着便跑出了门。加|拿|大无奈地摇了摇头,不得不感概自己是多大的耐心,才能时常应付这个他称为兄弟的家伙。

马修转身向会议室另一边,走到一张盖有桌布的桌子前。桌上堆满了小吃,确切地说是来自每个国家的食物,但都不是正餐主食,大多都是饼干、面包类(甚至有马修喜欢的松饼)和蔬果。加|拿|大站在桌边,提起白色的桌布向桌子底下看去。正如他所料,他的朋友正坐在那,舔着熊爪上刚吃完的食物残渣。

“熊次郎。”白脑袋抬起望向他,大大的黑眼珠很是无辜。

“谁?”

“加|拿|大。”马修毫不迟疑地回答,他早料到了这句提问——这已经是熟悉的仪式了,“是时候离开了。”

白熊从桌下慢慢爬出,随即被轻松地抱起,依偎在最好的朋友以及主人的怀抱里。“家?”它问。

“对,我们回家去。”他心不在焉地抚过北极熊厚厚的皮毛,又抬手抓了抓小耳朵的背后,熊二郎很喜欢这样。拿着属于自己的文件夹,加|拿|大离开了会议室,从容地穿过空荡荡的走廊。他回渥太华的飞机在明天,虽然他真的很爱家,但中|国更为温暖的气候是个不错的体验。作为会议的主办国,耀很贴心地为大家订下了昂贵的酒店,如果不去住一下就浪费中|国为此所花的钱了。

踏进电梯,加|拿|大认出了中国数字“一”并按下按键,电梯门缓缓关上,不一会便到达地面层。马修穿过大堂,慢吞吞地走出感应门来到路边,他拦下一辆的士。虽然存在感总是很低,但他用不了多久就等到了司机发现他。

他打开后车门坐进车里,对中国司机说了句友好的“Ni hao”,然后从口袋找出写有酒店地址的纸条。司机看了看纸条,笑了,快速地说了句中文,接着把纸条还给了他,换档起步。马修完全听不懂他说了什么,但他明白司机清楚他的目的地了。

车程相对比较短,马修决定看看窗外风景来消磨时间。北京是一个大都会,有很多出奇高的大厦和友善的人民。这里有许多有趣的事物能挖掘,他希望自己以后能有时间去探索探索。虽然他只懂一点点最基础的中文……也许他可以问一问酒店员工有什么著名观光景点。

的士慢慢停下,马修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他入住的熟悉建筑。他拿出钱包,取出所需的车费付给司机,微笑着向他道了谢。

“再见。”司机挥挥手,待马修关上门后他便启动离开。马修进入酒店,走进了电梯,一个女人发现加|拿|大紧抱着的北极熊时被吓了一跳,但她什么也没说。马修来到五楼,穿过走廊,快到达503房间的时候他掏出了房卡。

“Matvey同志。”

背后传来的低沉轻快嗓音吓了加|拿|大一跳,他转过身,颇为惊讶地发现伊万正站在那,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俄|罗|斯会跟他搭话。“是?”

高大的男人只是沉默地盯了马修片刻,脸上始终挂着笑。等待的时间令马修逐渐感到窒息,每过一秒他都越发害怕这个大|国|家想做什么还偏偏找上

“你有做关于欧洲替代石油能源的笔记吗?”

马修震惊地眨了眨眼,他好奇如果这男人只是想借笔记真的需要那么吓人么。“有的。你、你需要看吗?”

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更灿烂了,“Da,我恐怕是……走神了那时候。Matvey可以好心地把笔记借给我,da?”

他迅速低头看向胳膊下夹着的文件夹,将它递向面前高大的男人,尽量不与他眼神对上,“第三第四页,我想、想是。嗯……你看完后记得还给我就行。麻烦了。”

宽大的手掌接过文件,俄|罗|斯点点头又最后笑了笑,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了。马修深呼出一口气,把熊二郎抱得更近了些,他把房卡插入卡槽,绿灯亮起打开了门。紧紧关上身后的门,他叹了口气,抵在木板上放松下来。“真的是好可怕。”

“不喜欢他?”

低头对上白熊黑溜溜的眼珠,马修不禁笑道:“他很吓人,这是肯定的。”说实话,马修从未和俄|罗|斯说过话。尽管他知道他们有很多相同的气候特征,但加|拿|大不能说自己有多了解关于俄罗斯的地方或是文化。“不管怎么说,我们怎么不现在收拾呢,这样明天到离开前都可以放松了,eh?”

熊二郎大致做了个点头的动作,马修把它放到地上,它就嗷嗷地穿过房间爬上床上,趴到了枕头上。马修翻了个白眼,叹了口气,他也知道只有熊爪子的熊二郎帮不上什么忙。他快速行动起来,收拾好过去三天会议里的文件和笔记,以及他的个人物品,像是衣服和梳洗用品。他仔细地把东西整齐地放进行李箱。

“终于。”呼出一口气,他懒散地倒在熊二郎身旁。一天过去他现在很累,虽然他并没有实际消耗过多体力,马修搂着他朋友的毛茸茸身体,心下祈祷着自己没像他兄弟那样滑落低迷。他的喉咙有些发痛,头也有点不舒服。总的来说,他确实感到一些不适,而他希望这只是一次小小的经|济动荡。也许他稍后该联系下哈伯。他的上司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而且极可能已经做好了准备对策。熊二郎打了个大哈欠,转过身用粉红的舌头在马修额头上舔了舔像是安抚。

马修笑了,伸手环住他这一生的朋友,闭上眼睛进入了浅眠。

响亮的铃声在房间里响起,把他从小憩中吵醒。紫罗兰色的眼睛仍旧闭着,他从卡色休闲裤里摸索着拿出正在响铃振动的红色电话。加|拿|大按下接听把它放到耳边,尽管有点不爽但他试图让自己听起来礼貌,“Hullo.”

“玛蒂。”马修听出是他兄弟的声音,偏偏是他。他回了一声不满的呻吟,这会儿觉并没有让他感觉好转。“你猜怎么着!”加|拿|大把手机从耳边移远了一些,巨大的声音就像刀子一样切过他的脑袋,让他的头疼更甚。阿尔弗雷德甚至没有等他回答,“你知道耀给了我们一些中国著名餐厅的免费餐票,还邀请了所有人!他把时间定在六点。所以起床啦兄弟,来加入我们的Be-Jang狂欢夜!”

*Beijing,阿尔弗雷德……真的*,他心想。转身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,他看了看时间:五点。这次他真的哀嚎了,“阿尔,我不觉得——”

“来嘛!别那么扫兴!”他正要再次抗议时却被阿尔弗雷德打断,一如既往,“如果你不出现,我就跑回酒店亲自拖你出来!”

声音停顿了片刻。马修知道自己败了,因为他说:“好吧,我会去的。”另一头,阿尔弗雷德发出欢呼。马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麻烦。阿尔弗雷德总是那么努力地拉自己出去玩,但然后就无视他,和别的人一起玩去了。今晚看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区别。“那么一会儿见。”

“拜,马蒂!”

挂上电话,马修又叹了口气,彻底恼了。熊二郎望着他,“谁?”

“阿尔弗雷德想要我去那蠢死了的聚会。我只想睡觉。”

“家人。”

马修顿住了,家人对他来说很重要——这是人和人的联系与爱,这代表拥有能够信任的人。总是被人所忽略,马修学会了珍惜与所爱的人相处的每分每秒。“熊丸郎你是对的。累与否,我都爱他们,他们是我的家人。一个小小的经济问题不会影响到我。”

马修对熊二郎微笑着,坐了起来,身体突如期来的疼痛让他眨了眨眼,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。“好吧,首先,我需要换上一些不那么正式但也得好看的衣服。”

他在两小时前才刚收拾好的行李箱里翻了翻,找出了一件浅蓝色长袖衬衫和一条黑色裤子。快速地换上后,他梳理了下头发,虽然看上去没多大区别,套上黑色西装夹克,他抱起熊二郎。检查自己带上了钱包、锁匙卡和电话后他走出了房间。

空荡荡的走廊里很安静,马修一路走向电梯。然而,在他正要按键时,一声刺耳的撞击声响起,回荡在走廊中。听起来离得很近,马修在候梯厅四下张望,但他并没有找到声音源头。

接着传来了声低吟,似乎有什么人受伤了。加|拿|大有些担心,他循着声音走去,发现在几个房间外有一扇门打开着。马修谨慎地走过去,瞥进房内。房间里很暗,如果里面有人的话他不想擅自闯入。“你好?有人在吗?”

又一声撞击,马修确定是从里面传来的。他踏进房门,伸手小心地摸索着墙壁,找到房灯开关后按下。黑暗瞬间褪去,所有东西都被照亮了,床、梳妆台、桌子、电视,所有东西都与马修房间的相同,连那绿色漩涡纹的床单也一样。

他看到旁边挪动的身影,马修花了一秒思考自己看到的是什麼。黑色靴子,黑色裤子,米色大衣,一条长长的白围巾,淡金的头发……加|拿|大震惊地倒抽一口气,立即跌跌撞撞冲进房间里。他跑到男人身边,这是他认识的俄|罗|斯。把熊二郎放到地上后,马修用双手扶住伊万的肩膀,用尽全力将男人翻过身来。

伊万双眼紧闭,脸容因痛苦而扭曲,他喘着气,呼吸急促,就像被什么哽住一样,接着剧烈的咳嗽令他巨大的身躯不住颤动。马修感到一丝惊恐,他摸上男人的脸,烫手的温度令他睁大了眼睛——伊万在发高烧!跨过伊万的双腿,马修跑到浴室抓起一条毛巾打湿,然后冲回到俄|罗|斯身旁,将冰冷的毛巾盖在他额头上。

看着地上的男人,加|拿|大开始整理思绪。显然,伊万的经济比任何人都要差。如此严重的咳嗽、高热——严重到足以让伊万倒在地上。出现这样的症状说明俄|罗|斯的情形一定很严峻。此外,他的着装明显不妥。他们正身处中国,一个比加拿大和俄罗斯的极圈气候都暖和许多的地方,而伊万仍穿着他的冬服。*他肯定被闷坏了,他需要降下温度*。小心但快速地,马修取下他的围巾放到一边,接着开始解他身上厚重大衣的扣子。

“Что Вы делаете?”

马修看向俄|罗|斯的脸,对上一双正怒视着自己深紫色眼眸,眼神中的恶意令他心脏几乎骤停。加|拿|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但他的表情足以让他感到寒凉刺骨,连做上几天的恶梦。但伊万的情况不容忽视,他颤抖着双手继续为他解开纽扣,“你——你正在发高、高烧。你需要脱、脱下它。”

“Нет, оставь меня в покое.”

“我听、听不懂你——”

“放开我。”伊万吼道,紫红的双眼冷漠,无声地逼迫着他服从。而马修几乎不用想就明白了他的威胁,松手,或是接受从折磨到彻底毁灭的一切手段。指头停在最后一颗扣子前,他认真地思考着到底值不值得帮这俄罗斯人,毕竟对方看来一旦感觉好转就会杀死他的样子。不管一个国家因经济问题而生出多大的病,他也不会因此而死。时间一到,俄|罗|斯就会恢复完好。所以为什么拿他的命冒险呢?

*无论会不会因此死掉,生病了,就是生病了。而且这看起来很糟*。在从前大萧条期间生过病(实际上阿尔弗雷德的问题每每也会跑到他头上)的马修知道这有多痛苦——那时他确切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。现下的情况还没到北米兄弟当时遭受的严重,马修做不到对一个这样的国家不理不睬。

他将恐惧咽下,试图让自己表现出无惧且坚决,马修对上那双盛满残暴恶意的深色眼眸,“就让我帮你吧。”

手一动,外套最后的扣子被解开了,马修拉开他的大衣,扯动着想把外套从高大的男人身上脱下。

“我不需要你的——”

“请不要再说话了。”马修顿了顿,诧异是哪里来的勇气,他竟然打断了俄|罗|斯的话,还不带一丝结巴。虽然如此,他的声音还是非常的轻,正如他平常的声调无法改变。这一句必是把两人都吓到了,因为伊万安静了下来,虽然还是一脸怒容——也许还变得更阴沉了,如果还可能的话。

大衣下是白色的长袖衬衫,穿着依然得体,加|拿|大下意识地发现,以前从未见过这男人不穿厚衣服的样子。接着加|拿|大又意识到,自己未曾和任何人这么亲近过。男人的肩膀宽厚,胸肌结实,双臂极其强壮,看上去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掰成两半。害怕地吞了吞口水,马修终于成功脱下外套,随即将衣服扔到围巾旁。

谨慎地回避着对方的目光,加|拿|大小心地在男人的头上摆上毛巾,“我去拿点水来。”

他走进浴室看向四周,寻找起能够盛水的东西。他注意到在洗手池旁的咖啡壶,它被放置在一个很适合盛水的瓷盆中。他拿起盆子,在洗手池上接了冷水。他捧着水回到房间,走过还躺在地上的伊万,小心地将盆放到旁边的桌子上,马修转身面对俄|罗|斯。冰冷的双眼对上他的目光,加|拿|大犹豫着靠近,“我现在要扶你起来,到床上……好吗?”

对方没有回话,马修弯下身,将他的手臂环到自己肩上。伊万倏地收紧肌肉,臂膀警告似得绕上他纤细的脖子,就好像一条巨蟒准备随时扼杀它的猎物。马修不禁害怕得一颤,成功地怂了,在余光里他看到伊万在笑。决定采取选择性无视,他深吸了一口气拉起了这个男人。

显著的重量和完全的拖拽力将更为矮小的马修压得弯下了身,伊万迈开脚步走到床边,轻微咕噜一声倒在了床上。这费力的短短旅程弄得两人都有点气喘。马修随后拾起在过程中掉落的毛巾,他将毛巾浸到盆里,拧出多余的水分,轻轻放到俄|罗|斯的脸上。他擦拭着他通红的脸颊和脖颈,但俄|罗|斯再次吼道:“别碰我!”

“别、别大叫,eh?这能帮你降温。”他擦拭着伊万的前额,但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他停下,力道逐渐增加,加|拿|大的骨头被挤压在一起,“住、住手,俄|罗|斯,拜托。”

“Я сказал, не прикасайся комне.”

他的手像钳子般收紧,马修望着那双满是凶狠意图的紫色眼睛惊叫出声。马修害怕了。

一声粗野的咆哮响起,白色爪子蛮横地在俄罗斯人的手臂上划出数道愤怒的伤痕。尖牙刺穿肌肤,伊万因惊讶和疼痛睁大了眼睛,他迅速将手抽回。加|拿|大心有余悸地拖着抽痛的手腕,而熊二郎站在床上,这只体型小却凶猛的动物正戒备地站在俄|罗|斯面前,白毛竖起,锋利的牙齿露出在外。鲜血从它嘴部滴下,它正看着伊万,马修看见男人前臂的衣袖上正散开一片红色。

一时之间,伊万震惊地盯着眼前的生物——不知是因为他的房间里出现了北极熊,还是因为它竟然胆攻击自己,马修不清楚,但奇妙的是,他没有发火。伊万的目光移回向马修停留了片刻,就像是从马修进入房间到现在才刚发现他,接着他躺倒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,“做你想做的吧。”

好吧,马修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小心翼翼地再次走到床边,熊二郎立刻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,让他安下心来。犹豫着,加|拿|大取回毛巾再次浸到水里。这次他照顾得更加小心,他放慢速度,细力地将冰凉的毛巾印在男人发烫的脸上。伊万没有避开,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。

马修一度走进浴室搜寻急救箱之类的物品。这可是安全应急的标准,在这也有的吧?他是对的,就在洗手池的下方,他找到一个装满医用消毒液和绷带的白色小型箱子。马修提着箱子回来,坐到床边静静地说:“我需要处理一下你手臂上的伤。”

就像刚才一样,没有回应,马修慢慢拉起男人的袖子。他尽可能小心地不去触碰伤口,同时观察着。北极熊惯于撕扯它们口中咬住的肉,从而导致难以愈合的撕咬伤,通常也会留下很深的疤痕。幸好,这次并不严重,伤口甚至不需要缝针。

马修准备好了一条新毛巾,用它沾上酒精后举到伤口上方。“这可能会痛,俄|罗|斯。”回答他的只有沉默。

马修将毛巾按下,开始细力但彻底地清理起伤口。伊万的视线从天花板移到加|拿|大手上的作业,他脸上没有丝毫疼痛的表情。完成清理后,马修拿出一卷绷带绕上他的手臂,不送不紧地包扎住伤口。“好了。”他把东西放回急救箱中,顿了顿,“呃,你有打算去今晚的中式晚餐吗?”

过了很久伊万才回答他,马修差点以为他打算在沉默中度过整晚,“Da. 我正要出发,但我突然……不能呼吸。”

事情拼凑变得清晰起来,马修睁大了眼睛,“等等……你病了多久了?”

他的眼神稍转阴沉,“你为什么想知道?”

“因为你这阵子真的不太一样,”伊万看了他一眼,马修迅速解释道,“平时你会在会议上说更多的话,但这三天里,你几乎没有发言。还有昨天,你看上去就像要睡着了。你向我借笔记的事就更不用说了,你以往总是那么专心的。”

阴沉的目光再次投向天花板,“我已经不舒服几周了。”

“你没有告诉别人?”

带着怒意的双眼死死瞪向他,“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?他们又不能为此做点什么。”

“Well,不是的,他们无疑能帮助你。”

“不,他们不能。”

加|拿|大的眼中燃起一丝怒火,“别这么说。如果我不在的话你现在还在地上。”马修无视了他咆哮而出的俄语,反正也听不懂,“况且,你有家人!如果乌|克|兰知道她的弟弟病了,她会立刻赶到这里。”

伊万对此没有回应,只是继续用阴沉的目光盯着加拿大人,满眼是要攻击的欲|望。马修站到他碰不到的地方,“总、总之,我可以叫我兄弟带点什么给我们,我不、不认为你该乱动。”

“别多事。”

马修小小地瞪了伊万一眼,“我不明白你什么要表现得那么有敌意,我不期望你*感激*或什么的,但你至少该对试图帮助你的人友好些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的帮助。如果你不喜欢,随时可以走。”

马修恼火地哼出一声,将双臂交叉在胸前,刻意地移开视线,“好吧,你就混蛋吧,但这只会让我们两处境得更糟糕,因为我不打算离开。”转身不再看向那个能让他噩梦缠身几天的庞大国家,加|拿|大从口袋掏出手机。

美|国是快速拨号的二号(一号是打给哈伯的,但由于阿尔弗雷德总是惹上麻烦事,他至少得是二号)。他把电话放到耳边,不由得叹了口气,激烈的情绪减退后剧烈的头疼再次袭来。“嘿马蒂!你在哪,你已经迟到三十分钟了!”

“阿尔,我决定不去——”

“你一定要来!”

“但我不太舒服。”他屏吸等待阿尔弗雷德的反应。他没有说谎,但阿尔弗雷德似乎有间歇性的兄弟情结,而马修不想美|国发癫跑来玩照料加|拿|大的戏码(翻译:在马修挣扎着想入睡的时候坐在他的房间里用最大音量打游戏)。

“你之前看起来还没事,你还好吗?需要我过去吗?”

“不用,我只是头痛得厉害,我想睡一会儿就好了。你玩得高兴点吧!”对面失望地接受了,尽管马修知道自己稍后会为此后悔,他还是继续道, “但我很想你能不能做我的hero,为我带点好吃的中餐。”

“*当*然我会的!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马蒂!你想要什么?你需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带去!”

“带两份你觉得最好吃的吧。我一份,熊和郎一分,可以吗?”熊二郎已经用过餐了,是一份他房间小型冰箱里打包好的鲜鱼。他走到房门前,往外瞥去看那木门上的黄铜门牌,“房号是510,你能记住吗?”

“当然,hero永远不会忘记!我会在二十分钟后到,所以好好休息吧,弟弟。”

“好的阿尔。”

挂上电话,马修关上门回到伊万躺着的床边,警惕地坐到床铺的角落为俄|罗|斯头上的毛巾换水。“你没把我的事情告诉他。”

马修耸了耸肩,“我不认为你想让人知道你的情况。此外,阿尔弗雷德只会粗鲁行事。”

“Da. 所以保持沉默。”

暗自翻了个白眼,马修起身第三次走进浴室,拿着一杯水回来,“你该喝点水。”

伊万用手肘撑着起身,接过杯子一口喝下,“我比较想喝伏特加。”

“那东西对你的病情毫无益处。”

“那是俄罗斯水。”

“怎么说它也不是水。”马修憋着笑,但随即就被伊万阴沉的样子给按停了,“Désolé.”

怒目变得困惑,“那是法语,da?”

“是、是的,我曾经是弗朗西斯的殖|民地。这是我的第二语言。”

紫色眼睛扫视过他的身体,伊万注意到他微卷的金发,浅的肤色,还有蓝紫色的双眼,“你是谁?”

震惊地眨了眨眼,马修木然地盯着男人,这个他刚刚照顾了一小时的家伙,这俄罗斯人今天才刚找他说过话,问他要笔记,然后就把他给忘了?压下心里的恼火,马修冷静地说道:“我是加|拿|大,马修·威廉姆斯。”数秒的沉默后,在床脚蜷缩着的熊二郎抬起头来。

“谁?”

冷静的表象崩塌,马修无奈地呻吟道:“加|拿|大!加——拿——大!”

“噢!Matvey同志,da!”

伸手揉了揉受发疼的脑袋,马修琢磨起自己在最终失去理智后能在哪里埋尸灭迹。


…Thank You…

 

作者的话:(选取部分翻译)

第一次写黑塔利亚的文。我有一个大计划,剧情会慢慢出现哒。

以及,yaoi警告。有很长的路要走,(需要给点时间让露西亚的心融化,eh)但总会走到的。FF等级M(16岁以下不宜观看)是因为有脏话以及sex描写之类的。

免责声明:我不拥有黑塔以及文中所提及事物的版权(我当然不拥有国家)。

有历史错误的话抱歉……还有一堆笨拙的外语。

 

翻译:如果角色能听懂对方的话,文里会表现。如果马修听不懂伊万的话,我们也跟着不懂就好啦。

L'Angleterre(French): 英国

Mon chéri (French): 我亲爱的

Père (French): 父亲

Что ты делаешь (Russian): 你在干什么?

Нет, оставь меня в покое (Russian): 不,让我自己呆着

Я сказал, не прикасайся комне (Russian):我说过别碰我

Désolé(French): 抱歉


>食用说明<

※译文中「*」代表原文里的斜体字,表示一下突出;

※北米兄弟在英文圈中的设定大多是阿尔年长,本文里也是如此。

※阿怨:来!入!坑!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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