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.

莫得感情的咸鱼翻译机器

【Giving In】Chap.3-Ici-这里

——授权翻译 APH 露加  原作by: Artificial Starligh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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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3. Ici: 这里

在前往莫斯科的整个旅途中,马修的求生本能一直在尖叫着让他逃离这该死的地方。乌/克/兰在场的时候一切还好,但偶尔她会离开去洗手间或是打电话,此时伊万原本看似正常的神情就会变得凶狠。他那骇人的气场令马修很想逃去找美/国或英/国,像小宝宝那样惊叫、声嘶力竭地大哭求饶。每一秒他都在后悔做出*帮忙*的决定。

但这不是最糟的…...噢不。因为接下来的变故,从下飞机到搭车,一路来到俄/罗/斯家(更像是城堡)的路程相对起来都变得轻松——变故来自那位能保证他安全和*存活*的人。“你要走了?!”他几乎尖叫出声,乌/克/兰好奇地看着他。

“我很抱歉,但我的上司打来电话,说是发生了些事。我需要回去,但我知道你可以打理好一切的对吧,加/拿/大。你说要来的时候,我真的感到非常安心,我知道和你一起我的弟弟不会出事。以及我会在三天后回来——”

“三、三天……”*Mon Dieu*,他要晕倒了。在他的视线外,伊万天真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。

“不用担心,姐姐,我和Matvey会很好的,da?”

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那语调吗,那种暗示着要把他慢慢折磨死的语调?*难道这就是波萝的海三国曾经不得不忍受的?*他突然对三人生出成倍的敬意,难怪那三位不太显眼的国家总是一副差点就哭出来的样子。

“是的。”乌/克/兰认同道,“但如果你们有任何需要,打给我就好。”*别走!*

扯出和伊万相同的虚假笑容,马修朝卡秋莎挥了挥手,她转身坐进他们刚搭乘的出租车里。随着车子驶远,加/拿/大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随之离去,他恐惧地眺望着,即使黄色的车辆已经驶离了视线,他依旧挥着手,笑得像个傻瓜。慢慢的,笑容褪去,他的手垂放到身侧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试着掩盖住心里的惶恐,转身面向俄/罗/斯,迫使自己直视那双紫色眼睛。那双眼里带着……期待?反正,马修果断认定它很渗人,尤其是加上那灿烂的笑容。

“我们该进去了。”声音小得像悄悄话,他在心中斥骂着自己听起来如此懦弱——他的兄弟不会表现出这样的顺从。提起二人行李的这一刻,马修做了决定,他要扮作阿尔弗雷德——勇敢、傲慢、烦人的阿尔弗雷德。不过,也许他会删除傲慢和烦人的部分。

伊万笑得更灿烂了,“当然。”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,迈步摆脱室外的寒冷,将靴子脱在了门厅。马修跟随着他,好奇地望向四周。房子非常宏伟大气,外面是深灰石墙,室内的装潢则是混搭的温馨色调。他脱下运动鞋,穿着袜子踩上冰凉的地面,石地是平滑的深色调,对应着米白色的墙壁与木制边框。

大厅前,马修看到分开在两侧的弧形楼梯,扶手栏杆上是精致的雕刻,还有一个巨大且闪耀的枝形吊灯垂在上方。右侧是饭厅,摆着昂贵瓷器的深色木桌足以坐下八人。里头深处有一个立柜,玻璃门后展示着许多餐盘和高脚杯,估计价值不菲。马修望到的一切都完好如新,可能还挺有历史价值——是博物馆和考古学家会为之拼死的艺术品。

没有灰尘,没有蜘蛛网,也没有大家对伊万房子抱有的各种猜想,什么阴暗、废弃般的地牢样子,都没有。事实上,这栋房子看起来被打理得很好,整洁、华丽——适合皇族。但他越是观察仔细,越是注意到更多细节。它看起来不像有被*使用*。家具摆放得很完美,装饰品被精心放置展示出最美的部分,但沙发看上去极少有人坐过,碟子没有使用痕迹,蜡烛从未被点亮……这里没有家的*温馨感*,即使所需的一切都已齐全。

但也许某个时期,这里是一个家——回到苏/联在一起的时候。他能够想象立/陶/宛在烹饪,拉/脱/维/亚在清洁,爱/沙/尼/亚在阅读。他能看到乌/克/兰与白/俄/罗/斯在欢笑,而俄/罗/斯点着头,偶尔参与谈话。他好奇这里曾经是怎样的光景,他们围坐在餐桌边——他们会享受着食物像是一家人那样互相交谈吗?

瞥了一眼俄/罗/斯,他试着想象男人高兴的样子。太有难度了。即使在战前,伊万的笑都是带着孩子气和残忍,虚伪且不带快乐。他从未见过这国/家真正的笑容,即使在他很关心的姐姐面前也没露出过。

当伊万侧身面向他,马修抛开那些郁闷的想法,努力着眼眼前,“我、我可以做点吃的,如果你饿的话。”


对方微微点头表示许可,随后高大的男人转身穿过大厅,马修跟在他身后。他们到达了厨房,马修张望着,再次好奇起这栋大宅价值究竟几何——器具是餐厅级别的。操作台面是深褐色的花岗岩,衬上深色实木柜。有着类似触屏显示的巨大冰箱,还附带可以取水和冰块的装置。厨师会梦想拥有的炉灶、巨型烤箱,旁边有一些小型器具,像咖啡机、微波炉、各类盛着糖或什么的瓶罐。所有东西都是不锈钢或黑棕色色调。

一旁的小型吧台吸引了他的目光,他注意到柜子里的酒瓶。大部分看上去是某种伏特加,另外还有很多种类的酒:葡萄酒、香槟,甚至是杜松子酒、甜酒和龙舌兰酒。

站在偌大的厨房里,马修不禁感到一丝晕眩。烹饪是他的一个兴趣(大概是受法/国影响),他畅想着自己在这里大展身手,烹饪出各式各样的菜肴和甜品。这提醒了他,实际上他要煮点什么?

现在是时候承认自己对俄罗斯文化的无知了。“嗯,你喜欢吃什么?我恐怕不了解太多世界这边的食谱。”

“无所谓,我不会吃。”

“你、你是什么意思?”回想起他在车上的脸色,马修猜测是晕车反胃令他突然没了食欲。毕竟,他们自离开酒店后就没再吃过东西,而那至少是八小时以前。“我会煮点清淡的,让你比较好接受。我知道你家的马铃薯饼怎么做,这个可以吗?”

伊万脸上依旧没有表情,但他迟疑地点了点头,“Draniki,我们这边叫作。这个不错。”

马修对他们相处的细微进展感到有点高兴,他走进厨房,找到并取出需要的用具和食材。他利落地开始准备,感谢他自身对松饼的兴趣(不是痴迷),让他记住了无数种变化的食谱。由枫糖松饼、肉桂松饼,到可丽饼或荷兰煎饼,他搜寻过无数个他最钟爱的松饼的食谱,所以无论在何地他都能享用到。

事实上,马铃薯煎饼不是他习惯的那种典型膨化的、像面包样的松饼,而更像是馅饼。不过,这很容易做,对肠胃没有太大刺激,而且很好吃。

没多久后,伊万离开了厨房,而马修的动作放松了下来。很快,他便踏着轻快的脚步在厨房里滑动,轻声哼出无名小曲,已然熟悉了这个地方。准备好两碟食物,他把盘子放在柜台上,呼喊伊万:“俄/罗/斯!晚餐准备好了!”

遗憾的是,除非你正和加/拿/大同处一个房间,不然一般都不会听见他的声音。除非你是熊二郎……只要说到食物,它就会突然非常积极。它从角落里走出来,爪子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响,它抬头看着它的朋友。

“有看到俄/罗/斯吗?”

北极熊把脑袋歪到一边:“饿。”

无奈地转向冰箱,马修打开冷库翻找到两条鱼。大概是准备用来烹饪的,但没有其他东西能给熊二郎吃了,它们是唯一选择。北极熊的饮食是种很细致的东西。怜爱地拍了拍他的朋友,把鱼给了它后,马修溜达去找寻屋主。

连着厨房的客厅里空无一人。覆盖在沙发的织物看上去很温暖诱人,一个超巨型的等离子屏幕在前方,是看电影和玩游戏的理想屏幕。阿尔弗雷德为了这些明确用途甚至有一个更大的,但他好奇伊万会用这来干什么(如果他用的话)。漫步到亮堂堂的走廊,他穿过前厅,走进了最近的双扇大门,发现里面是个图书室。两个大书柜摆满了书籍,大概都是西里尔原文的。有些书崭新得像是刚购入的,而部分书已经老旧破损,书脊弯曲且有毛边。在一个角落里,玻璃窗后,那有些卷轴——历史悠久,估计比马修能猜想的还贵重。

这个地方明显比其他房间都要重要——堆放在桌上笔记本电脑旁的一些书和纸笔,让加/拿/大知道这里是伊万时常来的房间。不过,那俄/罗/斯人并不在这,马修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冒犯。安静地退出书房,他转向走廊对面的另一扇门。敲了敲木门后,他慢慢地推开门,发现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卧室。


睡床十分的大,绝对不是能在商店买到的尺寸。上面盖有一张深红色的羽绒被,以及许多较浅颜色的枕头。床框是深色实木,与房间另一边的衣橱相衬。右侧的双扇玻璃门通往阳台,而左手边是一个巨型壁炉,边框与家具是相同的用木。壁炉槽里已备好了柴木,等待着被点燃,马修能看出这个房间同样更常被使用。桌子和壁炉架上摆放着照片——他看到有乌/克/兰和白/俄/罗/斯,少数几张是波萝的海三国和伊万过去的上司们。但没有一张是伊万的,他发现。

左手边传来声响,他发现另一扇估计是浴室的门。“俄、俄/罗/斯。”加/拿/大喊道。门开了,伊万面无表情地盯着他。他的头发在滴水,身上穿着新的衣服,所以一看就知道他是洗了澡。“嗯,食物准备好了。你该趁冷、冷掉前用餐。”

“Da.”

晚餐的气氛紧张而安静,一如在酒店的时候。伊万不像有心情和人聊天,而马修也不想冒险惹他生气。不过,俄/罗/斯在吃下一口食物后微微舒展开他的眉头,这让马修振奋起了精神。快速解决了晚餐,俄/罗/斯站起身来,将自己的盘子放到洗涤槽旁的洗碗机里。“楼上的卧室你可以用,左边第一间。如果你要留在这,你就要遵守我的规则,还有收拾好你自己。”

“当然,”加/拿/大接受良好,他把自己的空盘子放到俄/罗/斯的盘子旁,“我能烹饪、搞卫生,不会麻烦到你,但我在这里是为了确保你的情况在好转,所以……如果我遵守你的规则,你也要听我的话。”

伊万的眼睛瞬间眯起,马修急忙补充道:“你需要充足的休息——我不会阻止你工作,但时间要限定在一天几个小时。你必须吃我煮的东西,我会学习做些俄国菜,这样口味不会太陌生。还有你得*让*我帮你。我会尊重你的私隐,但如果你烧得太厉害,我会用任何方式帮你退烧,即使我得把你扔进游泳池。”

俄/罗/斯依然凶狠地怒视着他,但不管有多害怕,马修都不会退缩。他不会做一个没脾气的人。他是一个独立、强大的国/家,他不会向任何人屈服,即使是俄/罗/斯。所以当他们的目光交接,加/拿/大的眼神也更犀利了一些。“你觉得自己能命令我了,小家伙?”

伊万靠前一步,以他的身高轻易就能俯视着加/拿/大,马修突然觉得供氧似乎不足,但他没有后退——受惊的动物会跑,弱者会跑。加/拿/大不会让伊万觉得他能被操控。“当然不是,但我不是来当你的仆人的。我认为只有我们一起努力解决问题才是公平。只要我们互相忍受三天,喀秋莎就会回来,如果你希望,我之后就会离开。”

他们互瞪着,伊万的眼神毫不动摇。马修并不无知,他知道俄/罗/斯的对敌策略主要是靠心理战。这是一场懦夫博弈¹,而马修拒绝当先打破局面的人,因为若是如此,只会造成更多类似情况发生,而伊万会认定他将让步。

突然,俄/罗/斯笑了,仿佛他赢了这场小游戏。“Da,我们是该一起努力。你真是个机灵的人呢。”一只大手像拍小孩一样拍了拍加/拿/大的脑袋,马修惊讶得还来不及反应,那只手已经移开。“我会好起来,而你会学会尊重,da?”

马修结巴了片刻,总算重拾回自己的声线,但此时伊万已经转身大步走出了厨房,大概是要回他的房间。“Спокойной ночи, Matvey.”他道了晚安。

*你才是需要学习怎样尊重人的家伙!你这忘恩负义的蠢货!*马修心里燃起一阵小小的怒火,堆满了想要糊俄/罗/斯一脸的反驳和粗口,但不幸的,马修甚至觉得有点可悲,他自己只是点了点头,铁青着脸看着男人离开。

“好。”熊二郎的声音把马修的视线带到它身上,它正坐在地上抬头看着,一脸评判他所作所为的表情。

“对,我可以处理得更好,不是么?”叹息着,加/拿/大清理起烹饪后的厨房。当一切整齐地放回原处后,厨房和他使用前没两样,他抱起熊二郎去找寻自己的卧室。*楼上的左手边*……哇。

这一定是次卧室之类的。房间很大,有一张巨大的床,可能和伊万房间那张一样大。睡床的另一边有个大型窗台,而衣橱在后方。床铺是浅蓝的,床框是樱桃色,理所当然的,与梳妆台和茶几都相匹配。熊二郎在他怀里扭动,马修把它放到地上。“我们的家和这里没法比呢,熊吉你说是不是?”

白熊爬上床跳进枕头堆里,马修大笑出一声,跑过去加入了它。他们开心地在床上蹦跳,互扔着枕头,过了好一会儿才熄战。加/拿/大坐起身,打算更衣睡觉,但他突然停顿住了,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行李就在门旁。*伊万拿过来的?*

没有费心深究这个问题,他打开行李,换上了一套睡衣。

“Mon Dieu,来看看这个浴室,熊先生!”精美的白瓷水槽在大块的黑色花岗岩台面上,还有全身镜,以及一个能够容纳四人的浴缸!淋浴器有三种不同的花撒,一切都闪烁着白或黑的大理石光泽。“这家伙有经济问题?”他问自己。*靠,如果这俄罗斯人卖掉他的豪宅,我确信他能摆脱他的债务。*

刷好牙准备好上床睡觉,他关掉手机,插上充电器,随后爬进整洁的被子里。熊二郎蜷缩在他脑袋边的枕头上,舔了添加/拿/大的前额作为道晚安,而他抓了抓它的耳后。“晚安,熊二郎。”

…oOo…

加/拿/大如往常般早早醒来。他算是一个习惯早起的人(和美/国完全相反,阿尔会赖床到最后一秒)。所以当他在清晨六点睁开眼睛,迎接新的一天时,他已经感觉休息得十分充足了。头已经不怎么痛了,喉咙也没有昨天那样不适。所以,总的来说,他今天情绪高涨。他起了床,拿出几件干净的衣物和用品去洗澡。水温很高,水压完美地缓和了他肌肉的每一处酸痛,冲完凉后,他觉得自己有一阵子没这么干净过了。

“OK.”他喃喃自语着,穿上黑色休闲裤和一件胸前印着白色图案的灰色衫。“我该先去做点早餐,然后我需要去购物,因为你没有食物了。”他对北极熊说道,他知道它已经醒了,只是因为懒而无视了他,“也就是说,我得去换钱。”他们离开机场时他看到外面有兑换店,他可以去那,“在那之后,我该洗下衣服。”

对堆积如山的衣服叹了口气,他决定去检查一下俄/罗/斯有没有再发烧。安静地穿过大宅,他轻手轻脚地进入卧室,跕着脚尖走到大床边停下,看着伊万的脸。

他看起来太安宁了,一点也不像个声名狼藉的残暴大国。他的神情柔和,没有愉悦或悲伤,但比他平日里的空白表情却更真实。马修漫不经心地猜想着伊万会做什么样的梦——像俄/罗/斯这样的一个国家会想些什么?这太难猜了,他所表露的情绪总是只有虚假的稚气或毫不保留的恶意。但现在,他看起来几乎如常人,壮实的身体上盖着厚厚的毯子,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。

这样的他很不同……英俊,是这个词了。这很奇怪,说一个俄/罗/斯这样的男人英俊。伊万背负太多的情感包袱²,很难看见他和谁在一起,真的。尤其是提及追求者,他想不出哪个能与之十分匹配的国/家。

他们都有自己的包裹²——他们所有人都经历过战争和冲突。将之列入考虑,任何两个国/家在一起都让人觉得奇妙。婚姻不再是为了爱情,而是作为外交手段或结盟。如今,每人都在拼搏争取,而这难免会将其他人卷入。在任何人意识到这一点前,新一场战争便已经开始,或是一次恐|怖|袭|击,或是一场革|命。

尽管如此,他们仍然尝试着。就像有一个磁场,国家们被互相拉拽。无论是出于共同兴趣、相似的性格、文化差异,或者其他什么原因,他们树敌,结盟——关系总是在变。这个世纪的朋友可能会成为下一个世纪的对手。这是个永恒不灭的乱象,但他们总是心甘情愿地跳进局中——为什么?

因为孤独,这就是原因。他们所照顾的人民,他们所代表的人类,生命转瞬即逝——他们的决策却维持着国家们的生命。上司的权衡抉择对他们的将来影响深远,通过的每一个议案,说出的每一个单词都像一只蝴蝶。身为国家的他们没有任何发言权。他们的生命是被控制的,他们的行为是被监察的……他们是怪胎,活得比所有自称他们主人的人都更久,然后被一代代的领导者们传给下一任。

他们这样的存在,尽管观点不和、潮流不同、语言相异、肤色迥然,但只要统治者们存在,他们就能一直存活下去——这点他们是相同的。他们并不孤独,这点令他们感到慰藉,而且有时候,结果也不错。瑞/典和芬/兰证明了这点,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许多年,他们创了先例。但其他人呢?

美/国会在他们当中寻找另一个国/家结婚吗?英/国呢,或者法/国,又或者*他*会怎样?*我能足够幸运地找到所爱吗?*

他看着俄/罗/斯,好奇伊万是否也会。当然,他有供养任何可能的某人的能力,但马修不认为俄/罗/斯会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,对家庭来说。他只是不觉得这个男人会像丈夫爱妻子那般*爱*着任何人。

慢慢把手伸向这个单身汉的脸,加/拿/大用非常轻的力道按在男人的眉间,感受到体温后便移开。收回手,悄悄地走出房间,他关上门,呼出一口屏住的气息。俄/罗/斯的状况还不错,体温已经降到正常值,但他觉得这场病未必已经痊愈。

马修回到厨房,对自己笑了笑,动手做起大块的煎蛋卷,还在旁边配了培根,最后倒上一杯橙汁。就在他打算叫醒俄/罗/斯的时候,男人走了进来,他换上了一天的装束,但看上去脸有些臭。这俄/罗/斯人睡觉时的模样和现在的形象完全不同,马修迅速将食物放到他面前,随后开始用自己的早餐。这次他决心要聊聊天,他想到一个应该不会吵起来的话题,“我今天打算去采购食品。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我煮的?”

伊万又吃了几口,才不厌其烦地说:“你该学做罗宋汤。”

“Ok.”他转向炉子上面的橱柜,取出了一本昨天看到的厚厚烹饪书。他笑着举起书问:“这里面会有吗?”

“Da.”

“那我可以借来看吗?”

再一次,伊万把吃干净的盘子拿到洗碗机上,将盘子整齐地放进去。“别弄丢。”他正要离开厨房,但在门边停下了,伸手从口袋掏出钱包,随后把五张印有“1000”的纸币放到柜台上。

加/拿/大立即摇起头,双手小小地摆动着,“不用担心这个,反正我都要去找换店!”

伊万看了他一眼,马修立刻闭了嘴,“那就去吧,但如果你是为我的厨房采购食物那你就得用我的钱。”马修皱起眉头,正要张嘴再次争论但被对方瞪了回来,“区区五千卢布不会对我的经济有任何影响。这是我的规则之一,你打算违反吗?”

加/拿/大目瞪口呆,试图想些什么话反驳,但最后,他只是穿过厨房取了柜台上的现金,拿了三张,留下两张。*五千卢布大概等于二百加币,所以三千大约是一百多³*。他的声音又回到喃喃低语,这让他自己很讨厌,“好吧,但我不需要那么多。”

伊万拿起其中一张被遗弃的钞票,唇上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,“如果去买伏特加,那你就会需要。”

烟紫色的双眸眯起,马修仰头一脸不快地望着伊万,“但我不会去买伏特加。”他缓慢地说。

“Da,你会的。”

钞票被强行塞到手里,加/拿/大不禁抱怨出声,老实说,他对这俄/罗/斯人没辙。该死的固执,这可能就是他和阿尔弗雷德相处不来的原因。“好吧,我想我会买。C'est des conneries.”俄/罗/斯的笑容更加灿烂了。

“等你回来时我会在工作,我就会需要伏特加。”

恼火地点着头,马修转身开始清理台面上的脏盆子与平底锅,“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,头晕、作呕,或者又开始发烧,那你就不要工作了,好吗?”

伊万似乎咬了咬牙,“Da.”交谈结束,俄/罗/斯转身离开厨房,往他的书房走去,那里没有令人烦躁的加/拿/大告诉他该怎么做。

马修无奈地叹了口气,心想为什么他们的每次对话都是那么不愉快的结尾。他走向门口,穿上鞋子出了门。*希望清新的空气能给我带来好事吧。*

他走到大路旁,一下就拦到了计程车,他慢慢地用俄语开口(他只会非常少数的几个词,而司机似乎听得很不懂,他只能说自己这次沟通的尝试非常糟糕)……大多情况他只能找些标志,他伸出手并模拟飞机的声音表示自己想去机场。这太丢脸了,他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。司机大笑出声,不过幸好,他明白了他的意思,因为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正确的地方。马修付了车费挥手道别,司机的回应让他有点迷惘。他知道那不是“再见”,因为那是他认识的俄语词库中廖廖可数的其中一词。

记下了那句话,他走进大楼找到那间看到过的找换店。工作人员都是俄罗斯人,不过他们英语都相当好,而且乐意帮忙。马修拿了五百加币兑换成卢布,把钱妥当地收好进钱包里,随后走到街对面的食品店。

*伏特加……伏特加……伊万喜欢哪种伏特加?*马修思考着,他正站在酒类饮品的架子前,架上满是不同类型的酒瓶。啤酒、葡萄酒、甜酒……他不会说俄语,而且完全*看*不懂西里尔文字。哪个是哪个?回忆着伊万在酒店房间时那瓶子上的红色标签,他试着以此来找。*那样大幅缩小了范围*。真讽刺——它非常管用。

“Водка.”他喃喃着念出一个标签,听上去就像是伏特加。找到了。

…oOo…

书房里,伊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打着字,努力忽略脑袋里的疼痛。他翻动着纸张,找到上次世界会议内容的相关文件,浏览阅读并抄下了他找到的要点。不幸的是,他的专注力大概每十分钟就游走到他的“客人”身上。

那加拿大人令他烦躁。

突然冒出,还声称有义务帮助他恢复。这男孩真的以为自己能照料他,让他健康起来吗?不,那是不可能的,这不是能用药物治疗好的病痛。这是因他国家现状而起的生理反应,除非他的经济好转,否则他不会好起来,而若情况和新闻主持的预测相同,那这在近期内将不会发生。

所以加/拿/大打算做什么?尽管这男孩的想法很天真,但这孩子还挺聪明的,他是认真的。现在,只要这个国家能闭上嘴听他的话做事,那他们就可以相处得来。事实上,马修好几次让他想起立/陶/宛,而俄/罗/斯总是喜欢托里斯。

他们都很安静,似乎很享受自己的空间,他们有时候会结巴(如果他们不是那么一惊一乍的话那会很可爱),还有他们都很擅长烹饪。对,他发现自己很享受小马修的手艺,而且他知道只要他学会俄国菜式,他就能做得更加美味。

尽管他们的言谈举止相似,但加/拿/大必然比立/陶/宛难懂得多,这让他感到困惑。是因为他们来自世界的不同区域吗?毕竟,他认识托里斯已经很久了——他们很靠近,身体、地理和心理上都是。加/拿/大是新认识的,北美的一部分……阿尔弗雷德的小兄弟。

这可能就是搅乱他思绪的原因——想到马修的家庭。真的,这个国家和英/国、法/国,还有美/国有着密切的关系……仅凭这一点,理论上他就该是一个过度活跃的,痴迷茶类、咖啡、高档食品还有性/事的暴躁国家。但目前为止,伊万只看到一个安静、友善(有点过于友善)、没有突出特征(除了那只熊)的男孩。他不像对茶很有研究,每次用餐过后马修只是喝水,而且他对咖啡好像也不太执着,今早的咖啡机也没被使用。

他甚至没想过性的方面。这男孩看似对此非常保守,会像十几岁的女孩一样容易脸红和结巴,和法/国完全不同。不过他会说法语、会烹饪,和弗朗西斯一样;举止端庄言语尊重,像英/国;还有着如火般的果断决心,像美/国。这令人费解,而伊万会放任事情走到这个地步的唯一原因,就是他无法弄明白这个金发男孩。

一开始是他的过失。那晚他回去拿锁匙,竟然笨得让房门大开。他的头很晕很不舒服,以至于没有看到地上的行李箱。之后,他只知道自己的脸摔在了地毯覆盖的坚硬地面上,挣扎着呼吸。他的肺在烧灼,喉咙刺痛,脑袋一阵阵的疼,但接着,他被扶到了一边,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上方的人是阿尔弗雷德,他擦拭他前额,脱掉了他的外套。他简直怒不可遏——这个人一直触碰他,因为经济使他变成这样,因为他自己没有堵好门。

他原以为*阿尔弗雷德*会取笑他,嘲讽他,调侃他,抓住机会利用他的虚弱。想象一下,当男孩没有做出上述任何一件事时,他有多惊讶。马修‧威廉姆斯,加/拿/大,和他的兄弟全然不同。虽然他不知道情况有没有比较好——被当作小孩一样照顾。

加/拿/大太靠近了,没有一丝难为情地尝试着帮他,在伊万恐吓会伤害他时也不愿意离开。这种事从未发生过。波萝的海三国在他表露出不快的时候会直接逃跑,其他国家会找理由体面地离开,甚至连美/国也知道该在哪时别烦他(一路辱骂着他出门,但依然顺从了他的意愿)。

虽然马修没有表现出任何受虐倾向(必要时会撤离,谨慎小心地行动着),但这男孩固执地拒绝滚开。他竟然还告诉了乌/克/兰!他亲爱的姐姐不需要知道他的状况,他花了相当大的精力确保瞒住了她。然后加/拿/大在一分钟里毁了他所有小心翼翼的伪装——还强行把他带进浴缸里让情况更加恶化。

他要气疯了。现在他的姐姐会为他担心。喀秋莎有她自己的问题,他向她隐瞒情况是有原因的!

想起这些全部,他的怒火再度燃烧起来。和那摆不正位置的男孩呆三天……伊万好奇自己会在这段时间里做出什么。潜意识里,他知道自己对他做不了什么。马修,不论有多拘谨,他已经证明了自己不会轻易罢手。要说的话,他在这方面和美/国很像。不过,他轻易就被说服了要遵守他规则……所以,他是用了个好方法拒绝成为他的奴隶吗?

事实看来就是如此。加/拿/大拥有某种魅力——和美/国毫不相似,但对他有效。羞怯但恭敬,用聪明的答复拒绝了那些论点,“*我认为只有我们一起努力解决问题才是公平。*”

多么圆滑的一个回答。

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他的思绪拽回,他一手伸向座机,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,*Бог,这头痛没完没了了?*

“Привет.”他问候道。

“伊万。”

“啊,梅姐夫,有好消息了,da?”

“Da,我的朋友,是个非常好的消息。”奇怪,对面似乎因为什么而异常高兴,不像是个正在对付着经济下滑的领导人。这让俄/罗/斯生起希望,也许事情很快就能好起来。“我刚刚和加/拿/大的上司哈伯先生会面了。他会全力支援我们刺激经济的计划。”

沉默地过了片刻,伊万接收着刚才听到的话。“你听见了吗,布拉金斯基?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,在加/拿/大的帮助下,我们完全足以恢复!”

“那……很好。”

“我听闻他和你在一起?”

“D-Da.”噢不,他的语气被影响了。清了清喉咙(结果变成咳嗽),他做了个深呼吸,回答道:“他去购物了,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
“好,挺好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他会俄语吗?”

“Нет,但我想他不会有问题的,da?”

“当然,我打算明天去拜访。当面见见这个国家。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“好!那么迟点见,伊万,一切顺利。”

伊万把话筒放回原处,茫然地盯着书柜。*所以加/拿/大是认真的。但他为什么要帮忙?这对他有什么益处?*

有什么东西蹭过他的腿,伊万猛地低下头,看到那只肯定是被马修留下了的白色北极熊。温和的黑眼珠如猫头鹰般朝他眨了眨眼,伊万和它对视着,他不知道这只熊想从他这里要些什么。

白熊似乎感到无聊,它张开嘴打了个大呵欠,露出了俄/罗/斯有幸体验过的利牙。它把自己拉扯上男人的大腿,发出满足的咕哝声趴了下去,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上去准备要睡觉。俄/罗/斯对熊孩子没礼貌的行为感到无从下手。“你哪位?”他皱着眉问到,扮出恐吓的样子。

“熊二郎。”熊孩子回答,但它没有挪窝,甚至没有抬头。这让伊万感到更加恼火。

“物似主人形,你就和那该死的加拿大人一样令人生气。”但熊二郎已经开始打鼾了。

 

……TBC……

 

作者的话:

感谢所有伙伴的阅读!

谢谢那些纠正我法语的读者(难免的,很可能还会再发生类似"Fichu il"不是“damn it”的问题,所以我查了一些骂人的话,让加加说一点点粗口,因为我抗拒不了。我想我自己也会到处说了,没有人会听懂,因为我身边没有人会法语,

 

翻译:

Mon Dieu (French): My God

Спокойной ночи (Russian): Good Night 晚安

C'est des conneries (French): 这很蠢(更好的翻译是“这是瞎扯”)

Водка (Russian): Vodka

Привет (Russian): Hello

 

免责声明:我不拥有黑塔利亚或任何提及的版权事物,我没有因此获利。

 

※懦夫博弈¹(chicken game),两辆车对着开,谁转弯谁就是懦夫。这里就是,先移开目光的人就输!

※情感包袱²,Emotional baggage/luggage(比划.jpg)

※卢比换加币³,第三章是2010年更的,现在汇率变很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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